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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卷三六國策勝者為王091血氣方剛,怎可不動情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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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卷三 六國策 勝者為王 091 血氣方剛,怎可不動情 (1)

縹緲公子以手背掩口,咳嗽了一聲,“紫凝,你對我好深的敵意,我說過不會害你,你何必如此。你今日找我,有什麽事?”

紫凝非但不因他的退讓而釋懷,反而更像是跟他有仇恨一樣,冷冷道,“你不是無所不能,未蔔先知,我找你為了何事,你會不知道?”

一旁的夕月不放心地道,“哥哥,小姐好像很生氣,不是縹緲公子要跟小姐動手吧?”邊說邊拔出軟劍,隨時準備出手。

“別急,”夕顏一把將她拉回來,“我看著小姐對縹緲公子出手的可能性更大,看看再說。”

縹緲公子仍舊不曾生氣,淡然一笑,“為了君夜離嗎?或者說,為了蕙妃?”

“你真聰明,”紫凝這話不無嘲諷之意,“一猜就著。夜離昨晚情蠱發作,生不如死,你應該知道,是怎麽回事?是不是蕙妃的內丹出了什麽問題?”除此之外,她想不到其他的解釋,至於她說什麽君夜離是因為失去了嫁衣神功才會毒發雲雲,當然都是騙他的,為的就是不讓他起疑,繼續追問下去,她會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“聰明的人是你,”縹緲公子真是好涵養,被搶白到這般份上,居然還是面色不變,點了點頭,“沒錯,是蕙妃的內丹出了問題,君夜離才會毒發。”

“怎麽回事?”紫凝咬牙,“別告訴我,是你從中作梗!”

縹緲公子長嘆一聲,“我不會,紫凝,不管你懷疑我什麽,至少不該懷疑,我對你和君夜離會有絲毫惡念。聽我解釋,但凡妖類修行,每五百年一次天劫,功力會大半退化,要等度過天劫,才會慢慢恢覆,蕙妃是狐妖,自然不能例外。”

紫凝楞了楞,“你的意思是,即使蕙妃內丹離體,也還是要經歷天劫?”因為她內丹靈力的退化,所以壓制不住情蠱,君夜離才會毒發?這都是些什麽鬼名堂?

“是,”縹緲公子點了點頭,“天劫之意就是其命在天,非人力所能改變、所能控制,在蕙妃的內丹度過天劫之前,這番苦楚君夜離是受定了。不過於他性命卻是無礙,你只管放心,”說罷他微一苦笑,露出幾許疲憊之色來,“言盡於此,我若再多說,就是洩漏天機,會遭天譴的。”

紫凝冷眼看他,不知怎麽的,心中某個地方被狠狠觸動,重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,“那,蕙妃在何處?我知道她中毒已深,可我總要看過,才知道能不能治她——”

“若是你能治呢?”縹緲公子第一次打斷她的話,並且眼神變得凝重而閱讀,“你是否要救醒她?”

“什麽?”紫凝一時未會過意,“若是能救,我為什麽不救?”蕙妃是夜離的親生娘親啊,這幾年為了尋她、救她,夜離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難為,旁人不知道,她還想像不出嗎?

若能救蕙妃,別說萬分之一的可能了,就是要犧牲一切,她也在所不惜,還用得著多說?

“我不該忽略了,你心裏只有君夜離,”縹緲公子似乎被深深打擊到,後退了一下,緩緩搖頭,“紫凝,你是不是忘了,蕙妃一直守護著自己的心,是為了什麽。”

紫凝身心一震,臉色瞬間發青,說不出話來:對啊,蕙妃服毒自盡,卻只肯守護好自己的心臟,就是為了將它換給哥舒心逸,以報她對自己的大恩,她其實已經等於是個死人了,自己把她救醒,是對是錯?

“你以為我不曾想過救蕙妃?”縹緲公子擡手,似乎想摸一摸她的臉,手伸到一半,卻又收了回去,“她中毒雖深,但依我的能力,也未必救不了她,可……將她救活以後呢,她還是要將心臟給心逸,那麽,是不是在她不知人事之時,沒有痛苦地死去,對她來說要更仁慈一些?”

仁慈?

紫凝驚訝而不屑於他的用詞,狠狠瞪著他,譏諷地冷笑,“縹緲公子,你太自私了!為了自己愛的人,就不顧別人的死活,還要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,是要騙誰!”

縹緲公子痛苦地閉了閉眼睛,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,“……是蕙妃自己,我並未逼她——”

“她說願意,她就該死嗎?!”紫凝聲色俱厲,要扇人一耳光似的,“縹緲公子,你不必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,即使如此,你也洗脫不了罪孽!你明知道蕙妃的心思,若你果真不想害她性命,隨便找個借口,也能騙得她放棄舍了自己而救哥舒心逸的念頭,你敢不承認這一點?!還是你覺得,哥舒心逸的命是命,蕙妃是妖,她的命就可以任人糟蹋?!”

縹緲公子似乎無言以對,冷靜地、悲哀地看著盛怒的紫凝,半晌無言。

夕月用胳膊肘頂了頂夕顏的胸膛,“哥哥,小姐好像很生氣,她不會動――小說?”嘖,縹緲公子這般仙人一般的男子,要是給小姐打壞了,可真是可惜。

話說回來,――小說話,縹緲公子在聽,到底什麽事把小姐氣成那樣啊,真是想不透。

“應該不會,小姐有分寸。”話是這麽說,可夕顏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,這兩人要是動上手,小姐不定有什麽閃失,他和妹妹的罪過可就大了,姑爺還不知道要多生氣呢。

夕月撇撇嘴,圍著金光轉了一圈,想法子進去。

隔了好一會,還是紫凝先開口,情緒已平覆下去,突然換了個話題,“你到底是什麽人,哥舒心逸是否也並非人類,所有事情的真相,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?”

感覺兩個人一直在捉迷藏,而且是她在不停地找真相,卻怎麽都不得其門而入,這真的能將人逼瘋的!

縹緲公子緩緩擡眸看著她的臉,神情變得迷離,低聲卻清晰地道,“我本來……應該有個像你一樣,美貌聰明的女兒……”

你——

紫凝勃然大怒,一個旋身,逆天劍已出手,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,直刺向縹緲公子心口!居然敢占她便宜,當她找不到親生父親,就誰都可以欺淩嗎?!

縹緲公子卻並不閃避,也沒有半點驚訝憤怒之色,仍是癡癡看著紫凝,仿佛怎麽瞧也瞧不夠。“哧”一聲輕響,劍尖刺入他左肩下,入肉三分,劍勢立止。少頃,鮮紅的血在他白衣上慢慢氤氳開來,如同開出一朵絢爛的花。

“呀!”夕月驚叫一聲,用力撞了夕顏一下,“你還說不會?!你看看!”

夕顏也相當震驚,小姐平素都不會傷及無辜的,今日這是怎麽了?

紫凝冷冷收劍,“為什麽不躲?賭我會不會殺你?”

“你不會,”縹緲公子一笑搖頭,仿佛感覺不到疼痛,“我知道你不會。”

紫凝氣極,卻又真的從來沒有動過殺他的念頭,逆天劍猛然揚起,劃個半弧,周身的金光瞬間被擊得粉碎,星星點點飄散於空中,慢慢消失不見。她冷聲道,“原來你的血,跟常人沒什麽不同。”一樣是紅色的,不如如果摸上去的話,一定是冷的,因為他是冷血之人。

縹緲公子低頭看一眼自己受傷的肩膀,“或許吧。”

“小姐!”夕月趕緊迎上去,“沒事嗎?”

紫凝一搖頭,“沒事,回去。”

這就走了?夕月楞了楞,知道主子心情不好,沒敢多問,立刻跟了上去。

夕顏有點擔心,雖說縹緲公子一看就非常人,但被小姐的逆天劍所傷,沒有她的藥,不管多小的傷口,都是無法愈合的,會不停地流血,直到受傷之人死去為止。小姐現在正在氣頭上,就這樣走了,萬一縹緲公子有什麽事,她豈能安心!

縹緲公子站著未動,目送她離去。她此來應是無論如何也想問出蕙妃的下落,但在明白個中矛盾之後,堅韌如她,也無法下定決心做出選擇,所以才會怒,會暴躁,要通過傷害他來宣洩,他都明白,所以,他不會怪她。

隔了一會之後,夕顏到底還是去而覆返,遞給縹緲公子一小瓶藥,“自己敷一下,小姐給的。”

縹緲公子伸手接過,淡然一笑,“多謝。少年人,看護好紫凝,她……來到這個世上,要承受太多的磨難,我能幫她的,並不多。”

或許是被他這悲傷的情緒所感染,夕顏心頭也有些沈重,但無比鄭重地點頭,“我會,多謝公子提點,告辭。”說罷轉身飛奔而去,心道這人好奇怪,自己也沒有多麽大,居然叫我“少年人”,口氣倒不小。

一路上紫凝都板著臉,夕月就算心有疑問,也看出主子心情極度惡劣,哪敢多這個嘴,主仆三個如同比賽一般沈默著,直到回到魅王府,也誰都沒有出一聲。

剛一進府門,就見無華和無極雙雙垂首站在前廳,君夜離背負著雙手,虎著臉不說話,估計剛才正教訓他兩個呢。

紫凝輕輕呼出一口氣,將對縹緲公子的怨氣壓下去,進門道,“夜離,怎麽了嗎?”這倆小子武功高絕不說,辦事能力更是不在話下,怎也招夜離不待見了——他這主子是不是也太嚴苛了點。

君夜離猛一擡頭見是她,瞬間松了一口氣,身形只一閃,已到了她跟前,一把拉住她的手,訓道,“終於舍得回來了?紫凝,快點交代,這大半天你去了哪裏,不說一聲就出去,反了你了!”

紫凝一楞,跟著好笑莫名:夜離這是還沒從教訓下屬的狀態中回神嗎,怎麽連她也一起說上了?“我只是出去辦些事,再說有夕顏夕月陪著,能有什麽事?”

夕顏兄妹兩個頓時挺起胸膛,一副“屬下誓死保護小姐”的堅決樣。

君夜離瞄了他們一眼,神情稍緩,但還是很生氣,“那你也不該一聲不出地就離開,而且這麽久才回來,去哪了?”

紫凝無奈地以手撫額:夜離這態度,是在懷疑她“紅杏出墻”嗎,整個一調查老婆行蹤的小心眼男人嘛!“夜離,別鬧,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,進來。”邊說邊主動挎住他一條胳膊往屋裏拽,同時吩咐道,“你們幾個守在外面,不準進來打擾。”

幾個人同聲應道,“是,王妃!”

有好事?君夜離暗喜,卻做出一副“我還在生氣”的樣子來,不怎麽情願地被紫凝拽進屋,坐了下去,“什麽事?”

“國家大事,”紫凝認真地道,“夜離,我今日出府,是應賀蘭映楓之邀,跟他相見。”

賀蘭映楓?君夜離眼神一變,冷聲道,“蒲墨國的皇長子?”

“對,”紫凝點頭,“你對他了解多少?”

“應該不比你知道的多,”君夜離本就是聰明人,已約略明白了什麽,“他幾年前到我西池來做質子,據說此人冷靜睿智,喜怒不形於色,卻因受到現蒲墨國太子排擠,才會走到今日之一步。後來他突患惡疾,久治不愈,父皇擔心他累及京城子民,將他安置在偏僻之地,任其自生自滅。”

好個賀蘭映楓,果然有心機,竟然找上紫凝,是想怎樣?他若敢動歪心思,除非踏過西池戰神的屍體,否則別想動紫凝一根頭發!

“原來還有如此隱情,我倒是不知,”紫凝睿智一笑,“賀蘭映楓果然好手段。”她已見過他兩次,除了上次他遭人追殺受傷中毒之外,身體哪裏有其他疾病,分明是他為了避人耳目,掩其鋒芒而有意為之,這樣大家就都不會註意到他,他才好暗中執行自己的計劃不是。

“紫凝,你如何會認識賀蘭映楓?”君夜離哼了一聲,很是不滿,“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,就不該跟他有所牽扯,否則若有什麽差池,後果可大可小,你明不明白?”賀蘭映楓現在的身份是質子,而西六國因為賽制重改之事正一片緊張,局勢如此不安,牽一發而動全身,這些事情,他是不用跟紫凝一一細說的吧?

“我當然明白,”知道他在擔心什麽,紫凝也沒因為他的冰冷態度而有所芥蒂,“不過我看賀蘭映楓絕非池中物,如今雖為質子卻一直暗中謀劃,若與他合作,則可雙贏,不知道你有無此意向?”

“合作?”君夜離一楞,他之前還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,不禁越發氣惱,“紫凝,你跟賀蘭映楓已經商談到如此地步了?還真信得過彼此,有沒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啊,嗯?”

屋外的無極他們聽到這裏,彼此對視一眼,一起點頭:殿下又吃醋了,有趣,有趣!

無華則看向夕月,瞪了瞪眼:你不準跟王妃一樣,偷偷去見別的男人!

夕月給他瞪得莫名其妙,用力瞪回去:瞪我做什麽!姑爺太小氣了,小姐跟賀蘭映楓是商議大事,而且有我跟哥哥在,還能出什麽事?

屋裏,紫凝被君夜離極度不爽的樣子逗樂,攀著他肩膀,細膩中泛著粉色的臉頰貼近他的臉,低聲道,“他們可都在外面,聽的清清楚楚,你如此小家子氣,不怕他們笑話?”

“他們敢!”君夜離一瞪眼,氣哼哼道,“家國天下是男人的事麽,要談也是我跟他談,總之我不準你跟別的男人私下見面,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!”就算是為了公事,也不行!

想到蕙妃之事,紫凝盡管是出於好心而瞞著他,卻仍舊覺得愧疚,聞言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,好脾氣地道,“好,下不為例,我保證以後不會了。現在可以好好聽我說了嗎?”

君夜離頓時各種心花怒放:紫凝的心裏只有他,這才是最重要的,旁的男人再垂涎也是無用!他心潮澎湃,反手握住她,深深回吻過去。

糟,著火了。

紫凝無奈,卻溫順地回應著他越來越霸道的吻,感受著他溫柔而溫暖的大手在自己背上輕輕撫摸的幸福感,慢慢閉起了眼睛。夜離,我是你的,也只能是你的,所以,你根本不用這樣緊張,也不用擔心,今生今世,只有你負我,我絕不負你!

一向驕傲、冷酷的她,在遇到君夜離、與他心心相印之前,又幾曾想過會對誰這樣隱忍退讓、生死不棄!

一吻過後,兩人都微微喘息著分開,彼此深深凝視,半晌無言。

屋外幾人雖然沒有親眼見到,但驟然間聽不到主子們的談話聲,只有悉悉簌簌的輕響傳來,只是想也能猜到他們是在親親熱熱,頓時都有幾分尷尬。無華聽了一會,突然目光炯炯地看向夕月:要是我跟她也這樣那樣……

夕月被他過分熾熱的目光嚇到,下意識地往哥哥身後挪了挪,小聲怒道,“你看什麽?!”

無華俊逸的臉上泛起可愛的紅暈,囁嚅著道,“沒有什麽……”趕緊移開視線,不敢再看。

夕顏暗暗好笑,知道無華是少年心性,不想他太難堪,趕緊道,“別吵,忘了規矩嗎?”

夕月狠瞪無華一眼,盡管裝得兇狠,一顆心卻還是拼命撞擊著胸膛,臉也不可抑制地發熱,想一想又覺得要笑,簡直無地自容。

無極冷冷看了自己的好兄弟和夕月一眼,表情很嚴肅,內心很活躍:無華這小子行啊,平時不聲不響,悶葫蘆一樣的,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替自己討好了老婆,厲害。

喘息過一陣之後,君夜離這才心滿意足地將紫凝攬在懷裏,非常大度地說道,“知道錯了就好,這事兒就算了——你方才說,賀蘭映楓要跟我合作,是怎麽回事?”

紫凝又給氣笑了:合著我為你如此費心思,在你這裏反倒十惡不赦,你個沒良心的!掐了他胳膊一把,稍稍出點氣,但正事還是不能耽誤,“他如今正遭蒲墨國太子追殺,無處安身,是想你若同意與他聯手,就先尋你庇護,再共商大計。”

君夜離冷然道,“他這算盤打的倒響!好,那就見他一面,看他是否值得我與之聯手再說。”

紫凝原也是如此打算,點頭道,“好。”

——

既然兩個人意見一致,而紫凝也提前跟賀蘭映楓說好了,那就沒什麽好猶豫的,第二日同樣時辰,她即命夕顏去那家酒樓,知會賀蘭映楓一事,秘密前來魅王府,跟君夜離共商大計。

為避人耳目,紫凝事先命先一步回府的夕顏在後門處等候,待賀蘭映楓前來,再將他領到書房內,與君夜離相見。

說起來賀蘭映楓初到西池國時,已經與君夜離見過一面,不過那是在四看多以前,如今再見,感覺自是不同,他不禁被這位西池戰神的氣度肅然起敬,抱拳施禮,“見過魅王殿下。”

“不必多禮,”君夜離神情冷然,但絕無輕慢之意,“你如今雖身在西池,際遇不佳,卻也是一國皇長子,身份上不比我差到哪裏,不必謙恭,請坐。”

“多謝,”賀蘭映楓暗暗點頭,魅王果然跟傳聞中一樣,行事不拘小節,今日之事,看來有成,“離皇子性情豁達,不拘泥於世俗眼俗眼光,果非凡品,紫凝看中的人,畢竟不會錯。”

紫凝微感無奈,揚了揚眉:賀蘭映楓是故意挑起夜離的怒火,還是說話一向這般爽直,要誇夜離好就直接誇,扯到她身上做什麽?

君夜離眼神一寒,冷聲笑道,“賀蘭皇子能有此一說,眼光也是不俗,紫凝與我兩情相悅,旁人是否明白,我從不自乎。對於你我結盟之事,你有何看法,不妨直言。”

紫凝唇角一抿:真是,夜離果然生氣了,不過還好,他公私分明,倒也不會誤了正事。不過看來得的個機會提醒一下賀蘭映楓,別對她如此在意,不然早晚出事。

“我所提的要求,紫凝已經轉告離皇子,不是嗎?”賀蘭映楓卻似看不出他的怒氣,仍舊樂此不疲,“離皇子要先護我周全,我必不會讓離皇子失望。”

“可以,”君夜離神情傲然,隱有殺機一閃而過,“不過,醜話說在前面,你我聯手之事,不能隨意洩漏出去。如今六國一統之事你想必也知道,若到時我西池勝出,而你將來坐擁蒲墨國江山,不得背信棄義,與其他國聯手對抗我西池國,否則聯手之事,就此作罷。”

賀蘭映楓沈默片刻,淡然道,“只要西池國莫要不講道義,對蒲墨國看顧一二,我自然會信守承諾。”更何況六國賽規矩一改,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,現在說臣服,未免言之過早。

“很好!”君夜離略一點頭,“我相信賀蘭皇子必是信守承諾之人,我會讓人為你安排安身之處,稍候再簽訂協議,互為見證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商談妥當之後,君夜離即命無極把賀蘭映楓帶往怡然居安置。那個地方本就清靜,少有人去,加上是他的地方,旁人誰敢輕易進犯,給賀蘭映楓藏身,再好不過。

賀蘭映楓離開後,君夜離瞪著紫凝,沈著臉,表示“我很生氣”。

“怎麽了?”紫凝絕對是明知故問,“你是不是覺得賀蘭映楓不是可造之材?”

君夜離哼了一聲,“紫凝,你可沒告訴我,他對你有企圖。”這賀蘭映楓好大的膽子,方才居然赤果果地表現出對紫凝的占有欲,不可原諒!

就知道你是為了此事。紫凝反倒不急著解釋,輕輕摸一下自己絕美的臉,巧笑嫣然,“那不是正好,我用美人計,可以打探到很多事——”

“你故意氣我是不是?”君夜離好氣又好笑,一把攬過她,輕輕捏起她尖尖的下巴,“你是我的人,要用美人計也只能對我用,任何對你有覬覦之心者,格殺勿論!”

紫凝眼眸微微瞇起,夢囈般低語,“那……你豈非成了殺人狂魔……”手緩緩擡起,摸上他俊逸非凡的臉龐,輕咬了下唇,笑的勾魂。

君夜離氣息一窒:好啊,女人,你是在變著法兒向我示威,天底下覬覦你之人太多是不是?“那我要先把你拆吃入腹,看誰敢來搶!”說罷低頭吻住,生猛的很。

紫凝一聲輕笑,抱緊了他,兩人纏纏綿綿,從桌邊一直到床榻上,好一頓天雷勾地火,幾乎就要把持不住。

誰料就在這時候,君夜離忽地全身一顫,忽地落到一邊,抱緊心口,悶哼了一聲。

“夜離?!”紫凝大驚變色,扶住他的肩膀,“怎麽了?!你——”

“心……”君夜離渾身痙攣,臉色瞬間發青,“它……又在動……”

紫凝瞬間恍然,更是氣恨莫名:這情蠱還真是可惡,只要夜離一動情,情緒必然會有大的變化,它就會被驚醒,繼而肆虐,讓人求死不能!如此一來豈不麻煩,難道以後夜離對著她時,都不能動情,做一對面兒上的夫妻嗎?“別多想,平心靜氣,慢慢來……”

她跳下床,顧不上整理衣服,拿過藥箱打開,替君夜離施針。

折騰了兩個多時辰,兩人午飯都沒有出來吃,這情蠱才總算安靜下去,君夜離受此折磨,接著就沈沈睡去,滿臉冷汗不說,臉色蒼白如紙,看著真讓人心疼。

看他睡得安穩,紫凝才松了一口氣,打開門出來。

夕月迎上來,“小姐,要傳膳嗎?”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商談這麽久,飯都不吃,要餓壞的。

“暫時不用,”紫凝搖頭,臉容有些疲憊,“夜離現在睡了,別吵到他,等他醒來再說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紫凝隨即讓無華守在這裏,她則去了藥廬,繼續煉制丹藥。

黃昏時分,估摸著君夜離該醒了,紫凝返回房間來,見無華坐在門前的欄桿處,手上拿著一個九連環,皺眉玩得很起勁。她眼眸一亮,上前道,“無華,你們平素也玩九連環?”

無華玩得太投入,被驟然響起的語聲驚了一下,趕緊起身,恭敬地道,“回王妃,不曾,屬下從未見過這個,是屬下偶然看到夕月在玩,覺得有趣,就討了來,沒想到挺難的。”說著話他靦腆地笑了笑,很可愛。

紫凝淡然一笑,心下有數:九連環是她在現代社會最喜歡的益智玩具,最快的一次在五分鐘之內就全部解下,也算不錯了。後來靈魂穿越異世,在海角小樓接受治療時,暫時不能行動自如,她就自己做了個九連環來玩,打發時日。

結果海角小樓的人見到之後,都覺得新鮮有趣,幾乎人手一個,隨處可見拿著它拆拆解解之人,風靡一時。她倒是沒想到,夕月竟然把它帶到了出來,還給了無華。

“熟能生巧,”紫凝看了看,隨手指點了他幾下,“拆解這個不能急,越急越亂。”

無華眼睛大亮,讚道,“王妃真厲害,屬下明白了!”

紫凝一笑,瞬間有了主意,伸手道,“這個給我,你去找夕月,她會教你如何做。”

無華想當然以為她是在替自己和夕月制造在一起的機會,頓時喜不自禁,“是,王妃,屬下告退!”說罷飛也似地跑走了,都忘了自己的職責是要守護好君夜離。

紫凝進門,果然見君夜離已經醒來,正坐在床邊,大概剛醒,身上沒什麽力氣,也沒急著動。“這番苦楚又受過了,怵了吧?”她過去坐下,摸了摸他的額頭,還好,沒什麽事了。

君夜離皺著眉,顯然也想到了個中關鍵,“情蠱果然非一般蠱蟲可比,它若不除,我往後還碰你不得?”

“會有辦法的,”紫凝拍拍他的手背,“你現在不能急,情緒更不可過於起伏,對你有好處,喏,這個。”

君夜離一楞,接過九連環,一陣叮當做響,“什麽?”

“九連環,”紫凝示範了一下,“看,這有九個環,要一一解下。”

“怎麽解?”君夜離別說玩了,見都沒見過,這一大串連在一起,都有些眼花繚亂,“都是纏繞在一起的,能解下來嗎?”

“當然,”紫凝手把手教他解下來一個,“看,就是這樣,有方法的,不能亂來,看著。”然後一一教給他,“明白嗎?”

君夜離來了興致,試著解了兩個,相當有成就感,“有趣,有趣!”

“要全部解下來為止,不能急,慢慢來。”紫凝一笑,在旁邊看著,暫時就用這個轉移一下君夜離的註意力,讓他別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,對他有好處。

結果君夜離還真是越玩越上癮,都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,不過因為他從來沒玩過,饒是有紫凝幫忙,第一次解開它,也用了好幾個時辰,被紫凝好一番取笑。

士可殺,不可辱,尤其知道無華已經能很快解下,君夜離傲氣一上來,非超過無華不可。

魅王府上下見主子對這個如此著迷,也都好奇萬分,找夕月討教了做法,都做出了雖然簡單粗糙,但也很神似的九連環,做完工就拿出來玩,皆大歡喜。

幾天之後,其餘五國的使者先後到來,以商議六國賽改制之事,各國前來的,無一例外都是太子、皇子、公主,各懷目的,各打算盤。

為好生招待各國使者,也為了體現西池太子的威信,君夜辰特意從華州郡趕回來,親自安排相關事宜,將他們妥善安置在驛館住下,稟明宣景帝後,即告知他們,第二日在正陽殿設宴,先替他們接風洗塵,而後於商議改制之事。

一夜無話。

第二天,紫凝起床後先沐浴一番,夕月即拿著衣服進來,服侍她穿戴整齊。一襲素白色長錦衣將她襯托得清凈靈秀,仿佛不食人間煙火;其上用暗紅色絲線繡出朵朵怒放的梅花,白色點綴金絲線的寬邊腰帶勾勒出她盈盈可握的細腰,越發顯得身段竅窕,清雅而不失華貴,很是耐看。

一頭烏雲秀發垂在身後,上插一支翡翠玉簪,黑白分明,額前劉海薄而細密,恰恰露出如遠山的纖細雙眉,眼波顧盼之間,顧盼生姿,美得如夢如幻,令人瘋狂。

盡管日日朝夕相對,君夜離還是被她的美深深震撼,嘆息一聲,道,“紫凝,如果可以,我只想將你藏在這魅王府,只有我一人見你就夠了。”

但他知道不可能,紫凝雖美,卻並非養在屋中的花朵,更非弱不禁風的弱質女流,她是鷹,矯健而不失溫柔,要搏擊長空,天地任遨游,若是關著她,只會讓她失去生存的意義,慢慢也失去光彩,變的不再是她,也就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她。

紫凝淡然一笑,“金屋藏嬌的事,不是你能夠做的出來的,反言之,我更希望不管有什麽事,我都能站在你身邊,與你並肩作戰,替你分擔所有的道義和責任,終有一天,你能以我為榮。”

仿佛春風拂面,嚴冬送暖,這一番話入耳,君夜離但覺通體舒暢,更是感動得無以覆加,緊緊握住她的手,輕笑道,“我一直都是。”你是我的榮耀,我的驕傲,我的未來,我一直在感謝上蒼,此生遇到你,生死相隨!

紫凝反握住他的手,眼中柔情無限,“那,可以走了嗎,總不能讓客人等著吧?”

君夜離朗聲一笑,豪情萬丈,“入宮!”

“是,殿下!”

近半個時辰後,君夜離和紫凝步入正陽殿,該到的都已差不多到齊,文臣武將分左右而坐,上位都是給各國使者所留,太子君夜辰坐在左首龍椅之下的座位上,以顯國之儲君的尊貴。

“大皇兄,大皇嫂,”君夜辰起身,神情平靜,“這邊請。”

眾人也都起身行禮,對空谷幽蘭般的紫凝無不投來驚艷的目光,暗道魅王妃是越來越讓人驚嘆了,真不知道她這般人物,是如何瞧上魅王的——就真不怕他發作起來,把自個兒給吃了嗎?

君夜離略一頷首,“二弟不必客氣,坐。”

此時,韓公公甩著拂法出來,尖聲道,“皇上駕到!皇後娘娘駕到!”

宣景帝與梅霜皇後一前一後走出,各自坐了下去,俱都是一臉嚴肅,如臨大敵一般。

眾人立刻起身行禮,聲震殿宇,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!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
“眾卿平身吧,”宣景帝一擡手,待眾人落座,他沈聲道,“今日各國使者到來,是為商議六國賽改制之事,無須朕多說,眾位愛卿也很清楚,無論如何不能輸了我西池國的氣度,謹言慎行,不得出半點差錯,否則朕絕不輕饒!”

眾人一陣心悸,趕緊道,“臣等謹遵皇上聖諭!”

宣景帝這才稍露滿意之色,揚聲道,“請各國使者進殿。”

“遵旨!”韓公公恭敬地應一聲,到殿門口宣了一聲,隨後一位一位地通傳,尖細的聲音直鉆人耳膜:

“大月國太子到!”

“狐歧國太子到!”

“蒲墨國太子到!”

“康彌國三皇子、五公主到!”

“烏落國皇長子到!”

君夜離驀然想到一件事,向紫凝這邊偏過來一點,輕聲道,“慕容冽已被封為大月國儲君。”

他一直著人註意大月國的動靜,他們立皇儲這種大事,自然逃不過他的耳目,只不過他知道紫凝對慕容冽有多不待見,根本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事,才一直沒有提。

而今慕容冽以太子身份來到西池,跟紫凝碰面是不可避免的,早一步告訴她,她也好心中有數。

紫凝淡然道,“知道了。”時過境遷,她早已視慕容冽如同陌路,談不上愛恨,無所謂。

看她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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